“现在不是时候。”田忌望向了墨寒,眼中笑意依旧:“这个小子惹出的乱子不小,院长之所以把武院封禁,就是不想让消息传出去。别那么看我,我想知道的是,你真的得到了五道道祖本源心经?”
墨寒有些疑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田忌对他的好感,只是不知道这种好感是从何而来?
见墨寒不答,田忌哈哈一笑:“墨家出来的人还真是谨慎得要命,子龙你认识吧,那是我小弟,他特别交待我关照你一下。”
“龙叔?小弟?”墨寒恍然大悟,脸上却还是那副戒备的表情:“以龙叔的性子,不可能被人收为小弟的。”
田忌所说的子龙,严格来说也是墨家弟子,据村长说,是后来被那个叫做飞卫的大胡子忽悠进兵家的。从小到大,墨寒倒是对那个冷俊的中年人,因为同是外冷内热的性子,两人倒是颇为投缘。
“好吧。我是他小弟。”田忌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将话题岔到了墨寒身上:“他之前来看我的时候,把你夸得跟朵花似地。现在看来,除了修为有点低之外,确实是冷静镇定,远超常人。”
墨寒表情丝毫未变,摇了摇头,道:“过奖,前辈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说话不绕圈子,这点我喜欢。”田忌点头微笑,心里却是有些郁闷,暗道这小子和子龙实在是一个作风。
“我之前听到你们和骆宇的对话了,既然你已经将别人下咒害你们的情景摹刻下来,也算是有了证据。”
“所以,你先把摹刻当时情景的玉石交给我,我回去上交院长,再做定夺。”
听见此话,颜靖和荆轲两人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墨寒手里的“证据”可是他们能够翻身,抹去“居心叵测”,“心狠手辣”,“凶手”等标签的唯一倚仗。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田忌,顿时有些戒备。
“怎么,信不过我?”田忌见墨寒沉默不语,又一眼扫见了颜靖和荆轲两人眼中的戒备,有些好笑。
“不是信不过前辈。”墨寒望着田忌,轻笑道:“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当时情形有些紧急,实在是迫不得已,信口胡诌的。”
这下不光是田忌,就连颜靖等人也是有些发愣。
刚刚墨寒的神态和语气简直比东方明还要逼真,那种笃定和自信,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是在扯谎。
“好小子。”田忌拍了拍墨寒的肩膀,哈哈大笑:“骆宇如果知道你之前是在诳他,不知道会不会多吐几口血。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休整。”
他说着,目光望向了颜靖:“我听说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山谷,就先将他们带到你那里,等我消息。”
见颜靖点头,田忌正要离去,墨寒却突然问道:“前辈,云霆与我墨家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是否方便告知?”
之前云成对自己百般刁难,处处针对,甚至想要虐杀自己。之后在秘地深处其祖父云霆虚身出现,在听说他是墨家弟子后也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敌意。墨寒不是傻子,立刻察觉这一前一后绝非偶然。
“子龙没和你说起过?”田忌先是有些疑惑,随后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也难怪,他那么傲的性子,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云霆的独子云峰,也就是那个叫云成的小子他爹,就是死在我和子龙手上的。”田忌眼睛微眯,冷光迸射:“他害了子龙的妻子,该死!”
墨寒眉头一跳:“具体经过是什么?”
子龙每次来墨家村都是住上三五个月才走,从来都是独身一人。似乎是因为村长授意,所以子龙并没有教过墨寒关于修炼的任何东西。但墨寒能够随时保持冷静,养成刚冷果决,杀伐果断的性子,一方面是因为天性如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子龙的言传身教。
子龙并不是一直都冷冰冰的,每年秋末他都会独自将墨寒带到村子后面的大山深处,一边喝酒一边对着月亮发呆,有的时候还会流着泪念着一个名字。
墨寒倒是问过子龙,后者只是朝西北方向怔怔地遥望,不发一言。
从村子里出来之后,墨寒逐渐变得成熟,也隐隐猜到了子龙身负情伤。
潜意识里,墨寒已经将子龙当成了除村长以及大胡子飞卫之外的第三位师父,此刻从田忌的话中听出了子龙情伤的起因,原本沉静深邃的眸子顿时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