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艾修鲁法特在脑海里缓缓的说道。“如果由我来代替加尔斯指挥,你觉得我们有获胜的机会吗?”
“大概……大概……很难吧。”
“没错,就算当时指挥军队的是我,也没办法打赢。加尔斯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面对着三倍兵力差别,以及用兵谨慎小心的对手,一切花招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之所以能打赢那一战,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按照正常的战争步骤去打。我还记得汤玛士告诉过我,打仗一定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式,决不能跟着对方的脚步走,特别是不能去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情。”
“主人……您该不是想要……再来一次刺杀吧。”嘉莉说道。“我提醒您,那一次是那一次,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绿皮不可能突然就知道了我们大本营所在,一定有一只手在绿皮的背后指明了他们前进方向。再说了,绿皮原本应该散落各处,分成几百个中小型部落,肯定是那只手将分散的绿皮统一到一面旗帜之下的。这样的情况之下,绿皮是不可能不做好防御措施,您的刺杀不会成功。如果您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或许有很大的机会,但有什么意义呢?杀了绿皮老大,然后被绿皮们一涌而上干掉?”
“嘉莉,很多书上记载着,矮人对任何一种魔法都没有亲和力……他们感受不到魔法能量的存在,对不对?”艾修鲁法特突然之间换了一个话题。
“对。但是如果您想用魔法,在一个较远的位置发动偷袭,那也是不太现实的。”嘉莉回答。“就算您得手,杀了那个绿皮老大,也会立刻让自己陷身在极度危险之中。不管是魔法也好,剑也好,您很难杀了绿皮老大之后再全身而退。千万不要忘记了,您不是真正的矮人,您在这里做的一切都只是表演!实际上,矮人是您的敌人!”
……
“矮人在干什么?”灰白斗篷又一次摘下了那个头盔状的仪器,神情疲惫的问道。看得出来,操纵白手老大远没有预想的那么轻松。当然了,他们事先也没准备用这种粗暴的方法。
“说起来你一定会感到惊讶的。”沃切尔微笑着看着灰白斗篷。“你一定猜不到他们干了什么。”
“将所有的火药做成一个掩护撤退的陷阱??或者是挖壕沟打算进行防御作战?或者丢下一切狼狈逃走?”
“都不是。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干。”沃切尔说道。“说起来,连我都感到惊讶呢。按理说,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也该做点什么才对的。我怀疑血色公爵已经独自逃走了……但是这又不太可能,如果将军独自逃走,那么矮人们肯定已经秩序大乱了。但是偏偏他们的营地又很平静。我怀疑其中有诈。”
“随便他什么诈。”灰白斗篷冷冷的说道。“我不相信血色公爵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战力上的悬殊差别可不是一个两个小花招能够抵消的。绿皮部队的前锋在什么位置了?”
“如果按照今天的行军速度,那么后天就会抵达了。”沃切尔回答。
“你确定?”灰白斗篷有些疲惫的问道。“这些绿皮真的散漫得不可思议,我预定的行军计划完全没用。”
“没错,后天你就可以带着绿皮发动攻坚战了。所以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将是矮人夜袭的最后机会,我觉得血色公爵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顺带提醒一下,白天矮人的行军我可以观察得很好,但是晚上的话,卫星之眼就没辙了,一切靠你自己。”
“放心,我有布置。”灰白斗篷回答道。“最多只是多死几个绿皮少死几个绿皮罢了。血色公爵不管玩什么花招,我都奉陪到底!他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浮现的恨意是如此的深切,以至于沃切尔都不得不把头转过去,不去看同伴的脸。
一个男人的嫉妒居然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嗯……说到底,都怪依兰太傲气了,感觉不到别人的心意。当然,也可能是感受到了却并不在意。感情这个事情,谁说得清楚呢?沃切尔在心里暗自为那些倒霉的矮人感到惋惜。
不过,该干的活还是必须要干,不是吗?
灰白斗篷站起来,放松了一下身体。用如此直接的方式操纵白手老大还真的是一件费神费力的事情,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做这种傻事——就算做了,发现如此费神之后也会放弃——但是此刻,另外一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头脑,让他急切的想要压倒血色公爵。他迫切的想要和对方来一次较量,证明这个血色公爵压根没有任何的本事!
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本能冲动和**,以至于让他的理智压根没有发现这一点——其实他这么费神费力压根没有任何额外的好处。就算他不这么做,难道绿皮大军看到矮人就不会上去打了?
灰白斗篷在脑海里计算着。既然矮人军团原地不动且没有进行任何加固工事的行动,那么只能清楚的说明一件事情——血色公爵打算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