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师鼻孔一哼:“那她在形式上是不是你儿子的女儿呢?”
“形式上有个鸟用?她跟我们卞家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次,轮到赵律师不屑了:“您真是一个法盲。我现在明白告诉您——在没有当事人的遗嘱情况下,法律上是首先保护形式上的父女关系,而不是所谓的血缘关系。所以,即便杨露珠最后被认定是有罪的,那她的林场还是要交给她的女儿小青的。鉴于小青还未成年,所以,小青有权力指定自己的监护人进行管理林场,但未必是您。”
卞父顿时呆愣在那里。
卞母、卞秀秀和王树林也都哑口无言。
赵律师趁机讲道:“我限您在三天之内,把林场的产权证以及相关的手续和流动资金必须送到我的当事人的病房。否则,您很快就接到法院的传票了。”
裴老师等赵律师讲完这番话,便一拉她的胳膊:“小赵,我们走吧。”
赵律师本想再讲几句给卞家‘上上课’,但在裴老师的暗示下,只好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跟着裴老师走出来卞家大门。
卞父这时又发作了:“臭女人竟敢威胁我?咱们走着瞧!”
赵律师刚迈出卞家的大门,一听到卞父的叫号声,感觉是冲着自己,刚要转身回去理论,却被裴老师死死拉住:“小赵你不要命了?快走!”
赵律师吃了一惊,跟裴老师紧走几步后,才诧异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裴老师苦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那个老卞头可能经历丧子之痛后,性格变得特别狂躁。我担心他会一时冲动对咱俩不利呀。再说,他家里的那个年轻一些的男人总是用很贼的目光盯着咱俩,万一对我们不轨,我们两个又都是女人,岂不是要遭殃了吗?”
赵律师顿时后怕:“还是你想得周到。刚才听那个老头出言不逊,就是冲着我来的。万一我返回去理论,后果还真不敢想象。可惜杨露珠那个女孩了,居然摊上了这样的人家。”
裴老师不由问道:“既然他家这样粗鲁,你还要给他们三天时间吗?”
赵律师点点头:“这毕竟是杨露珠的请求。她还不想跟卞家最终闹到法庭上去。”
裴老师思忖一下,又问道:“你觉得卞家会妥协吗?”
赵律师点点头:“假如卞家的所谓证据不能判定杨露珠有罪,那他们只能妥协。”
裴老师立即表示:“凭我对杨露珠的了解,她根本不是那种卞家形容的女人。”
再说卞父心里怒火难灭,在屋里来回踱几圈步后,又把怒不可遏地把桌上一只水杯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啪嚓!
伴随着无辜的玻璃水杯碎片四溅,让屋里其他的成员心里都是一颤。
卞母先是一惊,随即忿忿地问道:“死老头子,难道你疯了不成?”
“我就是疯了,就是那个小婊@子给逼疯的。我现在恨不得再回医院掐死她。”
卞秀秀吓了一跳,顿时失色道:“阿爸您千万要冷静呀。如果为了那个女人一条贱命,把您搭上就不值了。”
王树林立即附和:“就是。假如您真犯了糊涂,那林场岂不打了水漂了吗?”
卞父狠狠瞪了女婿一眼:“你就是知道林场。假如被那个小婊@子得逞了,那林场还不是我们卞家的。”
卞秀秀气恼道:“杨露珠跟杀我弟弟的凶手***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难道那些警察会无动于衷吗?”
已经焦头烂额的卞父立即被女儿的话给提醒了,仔细思索一下,立即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拨通了自己学生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李警官的声音:“卞老师您打电话有事吗?”
卞父“哼了一声,“你说呢?”
李警官只好直言相告:“目前证据无法证实杨露珠跟幕后凶手****所以,我们在没抓到那个神秘送花人之前,就无法给杨露珠定什么罪。另外,医院方面敦促我们警方向您施加压力,必须要对杨露珠的治疗负责。”
卞父勉强压住胸中的怒火:“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送花人?”
李警官无奈的口气:“那个男人很狡猾,始终躲避着那家医院安置的几个有限的摄像头,并且是刻意化妆过的。所以锁定他的工作很难开展。不过,这更加证明他是有意暴露自己,也能证明杨露珠可能真是被陷害的···”
卞父气得实在听不下去了,愤然挂断了手机。
“警察都是一帮没用的废物!”
卞父把手机冲沙发上重重一摔,又向着警方发作了。
王树林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试探地表示:“既然警方无法定罪杨露珠,那她给我们的期限仅仅三天。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卞家父母和他的老婆同时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几乎异口同声:“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