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都不要喝了。”我伸手去抢他们的酒坛。
“男…男人喝酒,呃…女人别…别来掺和,呃…”叶一白皙的脸上一片酡红,他推开了我。
“说…说得好,呃…女人呆…呆一边…去…呃…”罗鸣轩同样醉红了冷俊的脸。
我极度哀怨地看着官生与安心,官生真真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安心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低头扒饭,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官生,什么时候他与安心同气连支了!
“哐当”的两声,这会儿工夫他们喝光了一坛,把坛子推向一边,又抱一坛,我急了,推一把官生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罗鸣轩的伤才刚好,这阵子还要喝药!”
我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是云淡风轻地说:“这是没办法劝他们的,除非一棍子打晕他们。”
安心抬起了头指指他们说:“不用棍子了。”只见二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这样我倒是安下了心,官生把他们弄上了床,嗯,这画舫上层是有床的。官生问我:“解酒药有没有带来?”我掏出来交给他,他每人喂下两颗。
侍候两樽醉了的大神睡下,撤了酒菜,重新上了些糕点,这时夜已渐深。官生让我们休息去,他在这里守着。画舫下层是厢房,既然是包了,就随意挑了房间休息去,不过我怎么是睡不着的,便又回到上层来,官生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来了也没有睁开眼,我知道以他这样的武林高手当然知道我来了,看了下这两樽大神睡得正香甜,给他们掖了下被子。
“喂,别装睡了。”我轻声地对官生说。
他微微一笑睁开了眼,问:“萧姑娘有何指教?”
“你猜。”我没好气地说,曾让他说话别那么文绉绉的,他总是老样子。
官生笑笑,他说“这事在下真的爱莫能助。”
“好吧,你猜着了,爱莫能助也得助,你觉得他这样困我在他身边好么?”
“你刚才不是挺关心他的么?”
“我是担心他伤势复发,我又走不了了。”
“罗公子真的如此不堪?他对你不仅仅是上心。”官生很认真的问。
“不是他不堪,只是我不堪负重。”我白他一眼说:“我知道他对我好,就是对越好我就越负担不起,我总不能谁对我好我就跟谁来一腿吧,你对我也不错,要不我们先来一腿?”
他哑然失笑,连忙说:“不敢不敢。”显然不知道来一腿是什么意思,却是明白所指。
“我和叶一,终归要离开这里的。”我叹口气说。
“你喜欢的是叶公子?”
“没的事,”我脸发烫,“我和他只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原来你喜欢的是叶公子!”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跟你说了!”我急红了脸的直跺脚,“总之罗鸣轩好了,我要离开,你别阻止我,我和安心联心未必不是你的对说,再说安心发起狠来会不管不顾的玉!石!俱!焚!”声音虽然不大,却把玉石俱焚四个字咬得特别用力。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有谁受伤。”我幽幽地补了一句。
沉默了好一会儿,叶一那边有点儿响动声,我才看过去,却见叶一倏地坐了起来。
“妈呀,诈尸啊!”我惊呼一声,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叶一双手掩脸,上下搓了几下,哑声说:“我还没死呢,诈什么尸,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我拍了拍胸怀顺了下气,上前拧了帕子给他,他也不客气接过擦脸,我说:“诈尸跟迷信又没什么关系,医学上,人死了神经还没完全死亡,肢体无意识的活动也叫诈尸。”
擦完脸的叶一瞟了我一眼说:“你还是女孩子不?”
我白了他一眼说:“难道表现得惊慌失措的才是女孩子啊?”
“那倒不是。”他边说边下了床,瞟了眼另一床上的罗鸣轩。
“饿了没?这里还热着些细粥和小菜,要不要吃点?”我问他,他径自的走去外面,撩起纱帘,回头对我招了招手,我愣了下,回头看了眼官生,他如老僧入定的那般,但是嘴角却含笑,这伙家还不确定他是站哪边的。不过我的双腿已经先于思考,向叶一走去。
外面凉风习习,月色之下,两岸绿柳随风轻摆,河面波光粼粼,很是赏心悦目。
叶一靠坐在围栏上,月的光晕投映到他的身上、月白色的长袍上,整个人就像渡了层光华那般,脸上虽还有些醉后的疲态,他专注地看着我,月的光芒仿佛都收进了他的双眸中,使他双眸漆黑又闪亮。
我被他那种专注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就像是邀请你跳舞的王子一样优雅绅士,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搭在他的手上,他微微用力,我便到了他的跟前。
“为什么不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平缓,揣测不出他的情绪。
“我……我担心安心。”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吱唔地说话。
他的手轻轻拨过我的流海至耳际,然后抚上我的脸,他说:“他把你养胖了。”
“啊!不是吧?”我摸摸脸,比见鬼还惊恐地叫出来。他双手张开,一下把我拥入怀中,我愣了下,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说:“喂,你还没有酒醒么?”
他一掌把我的爪子打下,把我的头向他怀里一按,压着声音的轻吼了声:“闭上眼睛!”然后又复紧紧的抱住了我。
心下一阵慌乱,又有些甜蜜,脸上发烫得很,嗅到他带着酒气和他独有的男人的气味,听得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的“咚咚咚”的声音,渐渐地平伏了慌乱。
许久,他牵起我的手,一阵温润的感觉滑过手指直到手腕,我抬起手看,原来是我原来戴着,后来给了冯乐宇的手镯,我咦了一声,抚上手镯,还带着他的体温,他竟然是贴身收藏着的。
他笑着,却故意不悦地说:“我还没穷到要你变卖首饰。”
我也笑了,问他:“他们姐弟两现在如何?”
他答:“在宅子里,他们不肯去寻亲戚,怎么说也要等你平安出来后再去。”
“啊,你们怎么说得就像我是在坐牢似的!”我不满地叫。
叶一认真的扶着我肩说:“他伤好了,你该回家了。”
我愣了下,说:“我……我……”
他打断我的话说:“我明白,他的伤因你而起,现在他伤好了,你也该回来了。”
不知道该如何和罗鸣轩说,于是一夜的辗转反侧,结果是第二天,他们都精神抖擞,只有我顶着两只黑眼圈的出发。这出发去哪?罗鸣轩原来的安排:参观他花钱建的民间书院和收养院。书院本来就存在的,只是没有资金运转而荒废,罗鸣轩出资重建,重新请了夫子,只收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读书,同时,收养院是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而维持这些正常支出的是三桥镇内的多家罗家的生意。
罗家在西罗城的生意是有听说过的,以前是罗家老爷管理,目前是罗鸣轩管理,也知道在邻近镇子都有罗家的产业,而三桥镇内就有超过5样产业,有收入场费可鉴赏古懂和古人字画的,有卖当代名人字画的,当中更有罗鸣轩作的画,听店内小二说的,他的画虽然不多,但价格高,几百至上千两,已经卖出两幅了,这时候的罗鸣轩,向叶一高傲的仰仰头,叶一却是摇着纸扇没什么反应。
细看之下,发现叶一的纸扇写着字的一边时不时的停下来,虽然我不太懂毛笔字,但是也知道这是一手极好的草书,如果这是叶一写的,那么……我笑而不语。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才回到西罗城,路上安心让我直接与她们一起走,大不了不要西罗城的宅子。我说若不说服他的话,那他不会让我们好过的,不能只因为我一个人而累及大家,说服他让我走机会很小,但不是没有,而且估计官生会帮我说话。这妮子听我提到官生极是不屑,而我之后在酝酿怎么开口,便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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