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成被困,心头惊怒,全力施为之下,须发皆张。远处看去,厚黑的云层压住山巅,雷霆万钧,霹雳满空,不住地闪动,仿佛世界在不断重生一般。
危急时刻,一直跟随白君成而来的花中人终于赶到,怒吼一声,在五十里外使出法天像地的神通,双手一扯,撕烂空间,一把将白君成从战场中拽出。
白君成气喘吁吁,手中宝镜兀自转个不休,脸色比之前更加阴鹜,与宝镜神圣的光芒形成鲜明的对比。“师叔,你怎么来了?”
……
遥远的无尽洋之上,曲杨望着百知真君离去的身影,微微摇摇头。身边不远处的不读书却奇道:“他怎么走了?”
半碗水何姑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个修士自命不凡,想必是另择高枝去了!”
老竹翁皱着眉头:“我倒是觉得他有点真才实学,人既聪明,修为也高,应该大有用处才是啊!”
半碗水何姑闻言忍俊不禁:“老头子,你活得越久,修为越高,怎么反倒越糊涂了?”
“我怎么糊涂了?”
“这个百知真君或许有几分小才华,但那都是人间之道。咱们修行之人,修的是天道,求的又不是功成名就,他已经走入歧途了!而且,他名利心太重,执念太深,就算修为再高,将来也难以解脱!”
一句话引起了广凌的思索。“执念太深吗?”
老竹翁有些不服气:“那我也可以说,他执念够深,毅力足够,兴许可以在人间证道!大道万千,他走的未必不是正道!”
半碗水还没说话,李宏却接道:“何姑讲得没错!那个百知真君的修为与心性都落在了下乘。老竹翁你刚刚说的道理只是凡人之辩。须知,凡人看到的不多,对于他们而言,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变数,所以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每一种判断都在对错与是否之间左摇右荡,好比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你说它在往西流,可能没错。你说它是往东流,也许还是没错!”
“可是!”李宏突然挺直胸膛,望着西方:“修行者站得高,看得远,咱们看到的是笃定得多的未来,对与错,是与非很多时候都有明确的标准。修行者脚下踩着的是乘风破浪的大船。修行之途,虽然风浪滔天,但求证天道得长生才是正路。退而求其次,才是人间证道,逐名得利。两者或许都没错,可百知真君却是首鼠两端,心志不坚!执念虽有少许,但道心全无,彻底的随波逐流之辈而已!”
半碗水何姑没想到李宏会支持自己的意见,喜出望外,虽然是村姑一般的打扮,但在阳光照耀下,脸色红润,竟也显出几分娇艳来。她朱唇微启,似要说话,却被李宏打断了。
“姚不惑跟百知真君是一路货色!我以小小计谋诱之,他却甘之若饴,乐在其中!以为我会跟他继续斗智斗勇?”李宏露出淡然的笑意,一股自信油然而生。
宋清平豪气干云地接着解释道:“道门一向讲究光明正大,这是有原因的!阴谋诡计乃是旁门左术,偶一用之,锦上添花,岂是长久之道?刘道友略施小计,想必已经试出姚不惑的底细了吧?”
李宏点点头:“修道之人比拼的是修为、实力与见识。看得多,看得透时,哪里还有什么阴谋可行?”
端木幽兰也坦然一笑:“姚不惑精于攻心,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却是落入了下乘,的确不足为惧。”
摔琴等人闻言各有所悟,但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顷刻之间几个大道士对姚不惑的看法竟然逆转直下。在摔琴看来,姚不惑依旧是深不可测的高手,修为齐天,法术炉火纯青。
曲杨近来修为渐高,见识也大为长进,只有她依稀间明白过来。“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李宏自信地说道:“姚不惑一定会将北方的狂魔引入中原,祸害人间,造成末世乱象,然后趁机出手‘鼎立乾坤’,以此来塑造救世主的形象!这样的手段谋的是凡人而已……姚不惑眼中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可这一次,就算是这么个小世界,我也偏偏不让他得手!”
石圣英、宋清平还有端木幽兰都凑上前来,不约而同地说道:“姚不惑敢犯道门,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道咱们道门的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