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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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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的树枝上点着几千支明晃晃的蜡烛,许多幅美丽的彩色画片,跟挂在商店橱窗里的一个样,在向她眨眼睛。小女孩向画片伸出手去。这时候,火柴又灭了。只见圣诞树上的烛光越升越高,最后成了在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有一颗星星落下来了,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红光。

“有一个什么人快要死了。”小女孩说。唯一疼她的奶奶活着的时候告诉过她: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

她在墙上又擦着了一根火柴。这一回,火柴把周围全照亮了。奶奶出现在亮光里,是那么温和,那么慈爱。“奶奶!”小女孩叫起来,“啊!请把我带走吧!我知道,火柴一灭,您就会不见的,像那暖和的火炉,喷香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一个样,就会不见的!”

她赶紧擦着了一大把火柴,要把奶奶留住。一大把火柴发出强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奶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大,这样美丽。她把小女孩抱起来,搂在怀里。她们俩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梗。

“她想给自己暖和一下。”人们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多么幸福,跟着她奶奶一起走向新年的幸福中去。”

希霸明听完这个故事,他的心很痛,因为想到了馨儿很久以前受的苦,他就很痛很痛,为什么,馨儿要受这么多的苦?

他爱的女人,他要好好的保护,但是,他现在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娶她是不是对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就想抱着她,安静的听她讲故事。

“霸明,你知道吗,其实有的时候,我挺羡慕你妹妹的,真的,如果她找到你,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给我说说你的家人吧!”

“我以前家里人很多,有老祖母,还有一个叔叔!”

“恩!”

“一个个无情的误解,纷乱了幸福的脚步。当命运的死结终于用代价打开,一切都为时已晚。老祖宗是后来家安度晚年,结果却背离我们的初衷。

叔叔结婚二年后,就跟我父母商量把老祖宗从乡下接来安度晚年。我父亲很小时父亲就过世了,他和叔叔是老祖宗唯一的寄托,老祖宗一个人扶养他们长大,供他读完大学。“含辛茹苦”这四个字用在老祖宗的身上,绝对不为过!母亲也同意了,马上给老祖宗收拾出一间南向带阳台的房间,可以晒太阳,养花草什么的。爸爸站在阳光充足的房间,一句话没说,却突然举起我在房间里转圈,在我张牙舞爪地求饶时,爸爸对我说:“接奶奶去。”

爸爸身材高大,我喜欢贴着他的胸口,感觉身体随时可被他抓起来塞进口袋。我喜欢爸爸把我举起来,在脑袋上方摇摇晃晃,一直到我吓得求饶。这种惊恐的快乐让迷恋。

老祖宗在乡下的习惯一时改不掉。我母亲习惯买束鲜花摆在客厅里,老祖宗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娃娃不知道过日子,买花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我妈笑着说:“妈,家里有鲜花盛开,人的心情会好。”老祖宗低着头嘟哝,我爸就笑:“妈,这是城里人的习惯,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老祖宗不再说什么,但每次见我妈买了鲜花回来,依旧忍不住问花了多少钱,我妈说了,他就“啧啧”咂嘴。有时,见我买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她就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我妈——如实回答,她的嘴就咂的更响了。我爸总跟我妈说:“小傻瓜你别告诉她真实价钱不就行了吗?”

快乐的生活渐渐有了不和谐音。老祖宗最看不惯我爸爸起来做早餐。在她看来,大男人给老婆烧饭,哪有这个道理?早餐桌上,老祖宗的脸经常阴着,我妈妈装做看不见。老祖宗便把筷子弄得丁当乱响,这是她无声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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