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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条短信的冲击力太强，所以李楠坐在出租车里一言未发，脑海中满是对高级文明的憧憬和向往。难怪哥在魔法世界奋斗到顶级层次的时候，居然一点留恋也没有，非要拼尽所有的一切也要试着返回地球呢。敢情这儿确实是有吸引哥的东西！

目光游离了不知多久，旁边的乔木结束了电话，转向李楠表情有些古怪道：“宋瓷的电话。他说昨天那只净瓶虽然破的很厉害，但好在基本的碎片都在，所以恢复后的品相非常好！唉，科技日新月异，以前那些多少代人积累起来的手艺，越来越没用处喽！”

李楠一愣，记得早上和乔木吃早点的时候听他说，已经找到三四块碎片的走向，而这已经是修复经验很强的人才能做到的程度。那个宋瓷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完成修复的？等等，科技？什么意思？

乔木苦笑：“宋瓷有一台超级电脑，他把所有碎片编号后全面扫描，将信息用电脑软件分析重组，只需要半个钟头就能模拟还原，得到一个完美的修复方案，然后只要照图拼装就可以了！嘿，有了这个宝贝，不管物件碎成什么样，只要所有材料都在，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内修复！呵呵，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以前辛辛苦苦几十年才能积累起来的经验，在这些高科技产品面前，都成了鸡肋！对于整个考古界来说，这种手段的出现，当然是好事。可对那些凭手艺吃饭的人来说，这东西，或许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是啊，本来那些手艺的学习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根本无法吸引年经人的兴趣。如今有了这东西之后，这种手艺更是可以抛弃。很多民间流传的技能，不都面临着类似的局面吗？很沉痛，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历史发展的潮流，无法与时俱进，必然会被时间淘汰，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不知道怎么劝解乔木，事实上，乔木也不需要别人开解，他本身就是实用主义者，否则也不至于钱一到手就迫不及待的购入新仪器。这些事情，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与自己的专业相关，免不了伤感一会罢了。如果条件允许，极有可能他也会购买一套那种修复设备。至于手艺和经验？伤感归伤感，发展归发展嘛！一个理智的学者，是不会因个人情绪而阻挠社会变迁的。

两人在公园门口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一脸期待站在那里的宋瓷和一位陌生的年轻人。宋瓷远远就笑着迎上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扯着乔木嘀咕起来，李楠只好和宋瓷的跟班退后几步跟在后面。

两个年轻人很尴尬，因为两个老头根本就没有介绍他们认识！只顾把玩着手里那只遍布蛛网痕迹的细颈净瓶，嘀咕着讨论科技手段和传统工艺的优劣，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跟班的存在。

“你好，我是李楠，乔老师的弟子。”

“你好，我是王丙寅，嘿嘿，宋先生是我叔叔。”

然后，冷场了！两人只好一左一右，护持着两个老头一路前行。这时候，公园里人流还不太多，一路倒也没出什么意外。四人长趋直入，十几分钟后就到了精品交流会门口。验票、登记、进门，整个过程中，两个老头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讨论中旁若无人，让人很难相信他们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早早就跟着王鹤龄入场的刘乐亭突然愣了神，悄悄一扯旁边的王鹤龄：“老王，你看看那边，和老乔说话的那个，是不是宝船坞的宋先生？”

王鹤龄这一瞧，差点看的心脏病发作：“怎么可能！没听说他认识宋先生啊！怎么瞧这意思，倒像是多年老友的样子？要早知道他和宋先生认识，我又何苦枉做小人？哦，我明白了！难怪他昨天故意坐了公交过来，害我在门口站了半天岗呢。敢情人家真的是拿我当耍猴戏！我说老刘，你这不是坑人嘛！”

刘乐亭一听就急了：“你别误会！我是真不知道这家伙和宋先生有交情，以前也从来没听他提及过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连经费都被砍了？再说了，如果我真知道他有这层关系，也不可能对他下那死手啊！”

“这倒也是！这么看来，就是乔木这老家伙藏的太深！吗的，一直以为这老家伙是个书呆子，没想到还留了这么一手，这是扮猪吃老虎啊！得亏让咱们瞧见了，要不然，谁知道他会把这张牌留到什么时候才揭！嘿，现在想想，这老货才是真正阴险的一个！”

“是啊，我现在琢磨着，那个李家包养的小白脸什么的，估计也是这老货故意演给咱们看的！这一下，还真骗过咱们了！嘶，那咱们这次冲他的那几个安排，还要不要执行了？”

“要！当然要了！不过在态度上，咱们需要做点小小的改动。嗯，最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和宋先生搭上关系。为了这个，就算要和这死心眼和解也无所谓！说起来，还得多亏我昨天忍着了那口气，如今正好拿来当梯子下！”

“你什么意思？”

“你没瞧见他们都进了宝船坞的展位了吗？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主动出击！”

“你是说，主动过去拜访？会不会太扎眼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