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来，她真的很害怕有什么不雅的照片流失出去，让世人来指指点点，那样的压力她没法承受。

“谢谢，还好你来得及时。”她微笑，轻声道谢。

“是你机智啦，你怎么会想到故意把声音放轻松？”顾瑾文笑着问。

秦曦嘟嘴说：“当时只有这个办法了，我真怕你不能会意，那我就死定了！”

“我怎么会不能会意？也许这世上，也就我能会意了。”

顾瑾文凝视着秦曦，声音低沉磁性温柔，好听得让秦曦的心微微颤动，她都不敢抬头和他对视，怕醉入他的眸子却不能肆无忌惮地走进去，压抑得更加痛苦。

“呵呵，丫头找了男朋友，变得害羞了吗？面前这个羞答答的人，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是那个让我疼也不是，恨也不是的——坏丫头吗？”顾瑾文说着，伸手轻轻揉揉她的头发。

秦曦的眼眶刹那潮湿了，她狠狠将眼泪憋回去，抬头带着笑白了一眼顾瑾文，捶着他的胸膛嚷嚷起来：“都说了不准逾越！不准揉我的头发！”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又回到了从前。

但是顾瑾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入怀中，狠狠抱紧。

“不要——不要这样——”

“我想你。”顾瑾文却抱得更紧，灼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畔。

“不要这样，有人看见了！”秦曦心头打乱，急得快要哭了。

“没有记者，你放心，”顾瑾文声音哑然，“以后也不会这样抱你了，我会接受你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事实，呵——”他笑了笑，声音却有些哽咽。

松开了她，他抓着她的手臂，微笑看着她，凝视一会后，又揉了揉她的乌发，宠溺地说：“不准说这个动作是男朋友的专利，这天经地义是哥哥的专利嘛。”

秦曦的心都化了，她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伪装下去。

好在他却突然放开了他，转过背往前走了。

“走吧，去做笔录。”他声音已经很正常，像是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秦曦的心还在一片混乱中，她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傻乎乎地跟在他身后。

在警官面前陈述一遍案情之后，他们并肩离开警局大楼，外面顺顺和程晨都在等待，顾瑾文把秦曦送上他们的车。

“丫头，保重自己。”顾瑾文关上车门时，似乎秦曦要去很远的地方，要去很久，只不过是送她去另一个男人身边，他却如要把她送别千山万水一般，无限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秦曦默默点头，朝他挥挥手。车窗上来，她隔着车窗看着他，一样觉得，好像自己是要去很远的地方，要去很久、很久，远到千山万水，久到一生一世……

虽然是在一个城市，虽然相隔只不过那么一点距离，但两人这样隔窗相对，都觉得像是隔了一个天涯，触不可及。

秦曦的眼眶湿润了，转过头时两行泪水悄然滑落。

“秦曦姐，你为什么哭了？”顺顺看到她的眼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抱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脸对着她的脸问。

“没什么，伤怀身世吧，刚找了男朋友就出事，害得哥也为我担忧。”秦曦憋不住眼泪，索性顺势找了个借口任其哗哗流下。

人行道上，上官珊珊戴着大墨镜，躲在公交车站牌后面，冷笑看着顾瑾文的车和程晨的车分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