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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这一首古从军行将塞北的凄凉的景象刻画的入木三分!塞北与江南,就像是一个完全对立的存在,大漠风沙,江南烟雨;慷慨豪迈的塞北汉子,温柔多情的南国佳人;他们就像是一对欢喜冤家一样,时时对立,而又难解难分!
初春的季节,江南是青青杨柳,欢快的一剪飞燕和畅游的金鱼,总之,让你一走进江南的水乡,便忍不住也变得温柔起来!
马蹄铁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悦耳的声调,秦舞阳挥鞭驱马,驾驶着老式的双轮马车,行走在嘉兴沿河的路上。
前方再走大约五百米,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了!秦舞阳停下马车,挑开方形的窗口,问道:“你家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怎么没有居住在京城,而是留在了这江南小城?”
“因为我既无父母双亲,也没有兄弟姐妹!这里留给我记忆中的颜色是灰色的!他们没有前往京城,是他们明智的选择!”
秦舞阳直奔主题,问道:“秘本怎么取出来,你去拿出来?还是我们去硬抢?”
对秦舞阳不靠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张玉漱声音平淡,冷静自若的道:“我离家已经十多年了,他们能不能认得我都是个问题!况且我若是进去了,只怕是再也出不来了!”张玉漱对自己的处境看的很清楚!作为一个被选入宫的皇妃,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突然逃回家中,她的命运只会有一种,被送交官府,或者私下里杀死灭口,以免牵连到家族受损!
这就是家族子弟命运中最为残酷之处,他们必须为家族贡献每一分力量,但是在关键时刻,家族却又未必能够指望的上!故而,大家族中颇多人有一种逆反心理,反抗这种不公的制度!
秦舞阳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张玉漱的处境,他第一次后悔自己不该将他带出京城的,原本此刻她应该睡在宽阔的大床上,龙涎香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此刻她却只能呆在一个封闭的车厢中,为不可预知的未来担忧!
因为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歉意,秦舞阳对张玉漱更加温柔了一些!张玉漱一双明眸看了秦舞阳一眼,道:“你且进来,我画一幅画给你指明道路,我们需要小心一点!若是惊动了他们,总会惹出不少麻烦”
秦舞阳摇头道:“你说,我记就行了!”
等张玉漱将书房的位置讲解清楚之后,秦舞阳将马匹拴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上,大摇大摆的直接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张玉漱愕然,这一路来秦舞阳的表现让她给他打上了谨小慎微的标签,可是那只不过是表象。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秦舞阳不愿节外生枝!而今,他需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让他如何还能继续忍下去!况且以他的身手,到普通人家中行窃,秦舞阳不认为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事实上,意外还是发生了!秦舞阳轻易的避开行人,推门进入书房。张玉漱虽然离开已经过了十多年,可是这里古老的建筑群仍旧没有任何改变,书房仍旧坐落在一片青竹林中。在书房中排查了所有的书架,可是却一无所获!
这里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个堆积旧书的地方,从书架上的浮尘来看,这里已经有数月没有人打扫了!
秦舞阳满怀失望,袖袍一拂,将浮尘吹走,秦舞阳对窗独坐,思考问题的原因所在。窗外徐风吹来,和着风一起来的还有这个家族中,腐朽的气息。
长叹一声,张玉漱是不会骗他的,这个他可以轻易的甄别出来,但是为何这书房中却没有发现,若是说被张家的人换了地方,那倒不至于!看屋内的环境便知,这张家没有一个爱书之人。静坐下去不会有任何收获,秦舞阳决心去找张家的人问个明白,至于是好言相劝还是辣手逼供,都要视情况而定!
洒然起立,秦舞阳突觉,脚下突然有硬物,俯身检查,秦舞阳大笑起来,将桌子移开,将这个垫着桌子腿的薄薄线装书捡了起来!
《辉火物语》就是这本书的名字,在文字高于一切的天朝上国,这种名字的书籍属于下九流,正经的读书人很少有人会关注它们!
“这真是张家的幸运日!”秦舞阳低笑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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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家的祖先记录下他一生的心得!”张玉漱轻轻的抚摸微微泛黄的书页封面,接着道:“那个金丸是我小时候在家族祠堂中找到的,后来才读到这本书,也才知道原来天地间真的有修者存在!”
秦舞阳问道:“有没有为没有修行而后悔,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就不会被迫进入皇宫为妃子,而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玉漱摇头失笑,道:“从来没有,你知道吗?我的梦想是做一个无所事事无所思的懒虫,不为任何事情费神!修炼自我,去伪存真,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不适合我!”
秦舞阳哈哈大笑,道:“好你帮了我,我不会没有回报,便帮你完成这个梦想吧!人生在世,不能没有钱财!待我今晚去做一次梁上君子,将张家的银两一起打包给你!”
“你自己一毛不拔,慷他人之慨倒是很熟练,这是修行该做的事情吗?”
秦舞阳不屑的道:“什么俗规律法都是狗屁,不过是用来压榨弱者的工具罢了!这就相当于有人给老虎和麋鹿定下约定,老虎一日三餐,只准捕捉一只鹿,即便是饿了也不准进行额外的狩猎,也许鹿群会同意,但是你觉得老虎会乖乖的听话吗?”
“逍遥自在,率意而行!能够指挥自己行动的只有本心,这才是修行的终极目的!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是额外的,可有可无的!唯有本心才是唯一!”
张玉漱摆手轻笑,三千青丝裹成发髻,修长如天鹅,光洁似白玉的脖颈更显得她天生丽质,接口道:“算我说不过你!不过张家的钱我一文都不会拿!”
“这个你放心,日走千家,夜盗百户,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罢了!况且我对江洋大盗向往久已,今次正好圆我一个梦想!再说我的好意,别人即便是不愿意领受,也不得不接受,不然好意就会变成恶意!”秦舞阳朝张玉漱一笑,道:“你一定不愿意再见识一下我心怀恶意的样子,对吗?”
张玉漱苦笑无语!
第二日,嘉兴一地便传出了数百家同时被盗的惊天大案,其贼人之大胆,作案手法之粗暴,堪称百年所无!
而主犯和从犯已经远在百里之外,对此处的纷然物议毫不挂怀。张玉漱一直不知道秦舞阳盗取了多少财物,因为秦舞阳双手空空的回来!当时,张玉漱还以为秦舞阳失手,很是松了口气。事实上,秦舞阳也没有将这些富户的家收**净,只是那些密室中的财物被收罗了一半还多,足以让那些有心脏病的人吐血晕倒!有空间手镯这个作弊器在,装数百吨银两都是轻而易举!
既然要隐居,秦舞阳推荐峨眉脚下,天府之国!俗语有云:老不出川!说的就是四川一地适合休闲养生!
将原来的马车卖掉,秦舞阳走水路入川,大江两岸的原始风貌极其壮丽,一路上秦舞阳游兴极浓,白日里和张玉漱谈天说地,晚上方才静思《辉火物语》。
十数日以来,秦舞阳颇有所得,但是想要入手尚还有一处难关!这本书是张家的先祖所书,他没有名讳留下,但是看了这本书之后,你便不得不为他的奇思妙想而击节赞叹!
这是一本研究外丹的功法,却不是单纯的类似葛洪之流的外丹!在他之前,外丹于魏晋时代流行最广,讲究服用神丹以期脱壳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