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你真的很漂亮。”
嘴把不住门,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还是以前称赞姑娘太习惯,所谓的条件反射。张小桐听我这么说,眼里飞快绽放出欣喜的光,低头抱住我:“谢谢你,行文。”
虽然我们两个常腻在一起,这次拥抱感觉却有点不太一样。
我被张小桐抱住,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平安夜真他妈是传说中的开苞夜,这种日子果然方便推dao小姑娘。”
——看来我还是比较流氓,虽然玩了几年纯情,本质没变。
抱了一会,张小桐在我“乖,等会别人看见该大惊小怪了”,“别上报纸了”之类的玩笑下才慢慢松开手。我笑嘻嘻地盯着她:“喜欢吗?”
“当然喜欢。”
“哎……这答案不够标准啊,”我怪叫,“我觉得你这么也得说一句‘废话’之类的,再掐我一把才是我认识的张小桐小姐啊……”
要知道,人是不能乱说话的,嘴欠的结果就是真被掐了一下。
从灯光处移动到黑暗处,我拉着张小桐坐在教堂门口的花坛上:“小桐,没给我准备圣诞礼物吗?”
张小桐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心下了然,不动声色:“是什么?”
张小桐想了一下,狡猾地看着我:“你太聪明,不好玩。”
“我装傻你也看得出来啊,”我拉着她的手说,“圣诞节么,形势罢了,倒是要感谢小姨,生了你这么个温柔腼腆漂亮贤淑的女儿,没有你陪,这几年我该多寂寞。”
张小桐也想起这几年来我们生活和关系的变化,有点失神:“我又何尝不是?”
我做大人状摸摸她的头:“一切会更好的,相信我。”
张小桐朝我吐舌头:“人小鬼大。”
话音没落,一个吻落在我脸上。双唇点在脸上的感觉还是很熟悉的,张小桐的吻也似意料之中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傻了,摸摸自己脸,又看看张小桐,自言自语:“也就这样了。”
张小桐正扭过头去做羞涩状,没听清我说什么。我伸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用自认最温柔的声音说:“谢谢你,小桐。”
张小桐听我说的诚恳,慢慢转过头来,即便是夜里也看得到她脸上绯红无数,这是女孩子的特权,也是骄傲。
一个女孩一生又能遇到几个可以让自己喜悦又羞涩的人呢?
我对张小桐来说,应该算一个持续了数年的惊喜,而她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条件的支持。我并不知道自己用作弊一般的优势获得她的信任乃至于感情对不对,但我明白,我们都会在自己有优势的时候利用,而不是安静地等待。
不可否认,因为和张小桐过于频繁而亲密的接触,加上她自身一些从前不可能有的变化,她确实具备了吸引我的条件。只是我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有把握的事,天下间九成九的初恋都要分手,世界上大多数人在誓言之后都要变上几变。我深知自己也还没能跳出这个圈,所以我把脚步放的很慢,只是希望大家都有个缓冲。将来更理智、更成熟、更能依靠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好说。
现在的这种亲密已是我所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我抱着张小桐,轻声说:“时间,时间,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我们也需要很多很多时间。”
张小桐依偎着我,轻轻点头。
1993年的圣诞节它就这样过去了,带着我可爱表姐的轻轻一吻,还有两块mana饼。
晚上回家,我看见父母正在收拾东西。客厅里乱得一塌糊涂。
心中透亮,他们又动手了。
看我回来,我爸没好气地吼了一声:“干吗去了?”
我眼皮都没抬:“跟小桐姐去教堂看热闹。”
“整天就知道玩,一点出息都没有!”
我知道这是今天的火继续发在我身上,我挠挠头:“行了,我知道了,期末我考学年第一就是。”
连续几年都是第一了,这句话说出来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没认错:“以后不准这么晚回家!”
“行,我去睡了。”
我妈看着我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回头说了一句:“这么大岁数了,火气小点好。”
说完回房间,没理两人。这种事最近半年来频率增加,已经习以为常。可能人世间最不能勉强的就是感情,别说他们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解决?
回到房间里,我在没开灯的床上坐着,回味张小桐那一吻,论心智,我肯定超过张小桐不少,可这种少女清新味道的吻还是让人有点遐想,我想着张小桐,想这下一步该怎么走,想着父母的关系到底有没有能力解决,想到头昏脑涨,倒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