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道:“这我知道,但与其天天防着,还不如放在眼面前看着。索性把两人成天放在一起,面对面的生活,我看反而会省事得多。”
胡延安摇摇头:“你那儿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可得看紧了。这小子以往惹的麻烦还少了?”
白萍轻轻拍了胡延安肚子一下:“什么叫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我看紧了有什么用,你得平时多教育教育他们。不过你注意点方式方法啊!我闺女新来乍到,可经不起你给她委屈受。”
胡延安看得出白萍对童牧格外疼爱,只好叹口气,躺下睡了。
这晚,童牧一夜没睡着,天快亮时才稍稍合了合眼。
对于自己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她感到既好奇又紧张,对于未知的将来,她完全没有把握。但这种全新的未知,是一种摆脱了黑暗和恐惧想象的未知,一种随时会迸发出幸福与乐趣的未知,一种令她重新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好奇心与勇气的未知。
童牧打心眼里仰慕白萍,信任白萍,她想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每天都看见她,依偎在她身旁,听她说话。她发誓要做一个让白萍绝对满意的干女儿。
胡一亭前半晚也没睡好,一想到童牧此刻玉体横陈地躺在隔壁房间自己的床上,他就忍不住欲火中烧。
“煎熬啊!简直就像饿着肚子站在饭店门口,却闻着香吃不着。”胡一亭暗暗哀叹。
他翻来覆去地在沙发上折腾了半宿,才终于疲倦地睡去。
困劲十足的胡一亭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睁开眼一瞧,童牧正在洗漱,他闭上眼想再睡一会,又听见童牧开始整理房间。
接着是白萍和胡延安起床,这套小公房变得热闹温馨起来。
“干妈,我会炸馒头片和煎鸡蛋,让我来干吧。”
“干爸,衣服您放着,待会我来洗。”
白萍和胡延安不愿当面拂了童牧的好意,心想等她这个劲头过去了,觉得累了,自己再把这些活接过去。
没想到童牧手脚麻利的很,早饭很快就在白萍的协助下做好了。
胡一亭被吵得睡意全消,只得伸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迷迷糊糊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时看见饭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
胡一亭拿起一片沾了蛋液后煎的馒头片,看着就金黄酥脆,不由赞道:“童牧你这手艺真不错,以后我天天都要吃你煎的馒头片。”
白萍拉着童牧坐下,斥道:“什么童牧童牧,没大没小的,叫姐。”
胡一亭呆了一下,怔怔道:“妈,你不会认真的吧。”
“我当然认真的,童牧都认我当干妈了,咱们从此往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怎么能随便喊名字?”
胡延安也道:“是该论论清楚。”
胡一亭不耐烦地道:“你们以前不也直接叫我名字的吗?”
胡延安道:“长辈当然可以对晚辈直呼其名,但同辈之间,尤其是亲戚家人间,只要岁数比人小,就不能直接喊人家名字。”
胡一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可怜巴巴地望着童牧,指望她给自己说声好话。
童牧隐隐约约觉得,白萍和胡延安的这种坚持是有他们考虑的,其中可能就包含了对胡一亭的警告,自己这时候当然不能向着胡一亭。
胡一亭见童牧不吭声,白萍和胡延安已经停下了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
胡一亭只好退让了。
“姐。”胡一亭含糊地喊了一声。
喊过之后,胡一亭立马发现这是个陷阱,有了这层关系,自己再打童牧的歪主意时,会有一种莫名的道德压力。试问谁能一边喊姐,一边面不改色地摸人家屁股啊?
胡一亭想通了这个关节后,心里开始后悔,只好恨恨地咽下嘴里的馒头片,又一口气灌下半碗白粥。
白萍满意地道:“以后要一直这么叫,不许直接喊童牧名字。也不要你呀你的叫,听着就不礼貌,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胡一亭闻言,心中大呼上当。
童牧这时给白萍、胡延安、胡一亭,各夹了一个煎蛋放在粥碗里。
胡延安对胡一亭道:“你该怎么说啊?”
胡一亭恨得牙痒痒,无奈只好对童牧眯着眼道:“谢谢……姐。”
童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答应道:“不用谢。”
胡一亭听得差点气晕过去,对童牧瞪起双眼,筷子夹起碗里的煎蛋,狠狠咬了下去,糖心流的满嘴都是。
“我的幸福生活就像这煎蛋,外面看着熟了,里面还生着呢!”胡一亭心中哀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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